没有风,烟头闪烁几下, 有白色烟雾直直的自她头顶飘上来。
她面无表情,一双眼如同冰冷的镜头, 直视窗外浮华的世界。
这世间众人,皆逃不过两个字——欲,望。
她也难逃这世俗。
本以为可以临危不惧,从容面对。
到头来,也生出了一己私欲,贪恋了本不该有的感情。
她想起她同陆西洲相聚或是离别的这些年,总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,恍然间,就走到了这一步。
想过就这样收起所有的爱恨,也想过纵容自己沉陷在他的温柔。
可到底,是不安。
夜里总是会乍然惊醒,想起那一年,浑身是汗。
既然不能厮守,总该留下些纪念。
也不枉年少时,她曾在心潮澎湃的瞬间,喊他的那句哥哥。
一支烟缓缓燃尽。
她眯着眼,掐了烟,起身。
推开门。
来到隔壁的侧卧。
这些日子,陆西洲一直睡在同她一墙之隔的侧卧。
而就在半个小时之前,他刚刚对她说了晚安。
此时,应该还未入睡。
她曲起手指,轻扣门板。
短暂的三声,里面传来陆西洲的脚步声。
很快,门开了。
陆西洲站在门口看着她,眉眼间带着倦意,身上似乎还带了一股似有若无的烟味儿。
最近他精神状态不太好。
不知为何。
她斜倚在门口,左腿交叠在右腿的姿势,一双眼如同勾魂幡,盯着他:“不让我进去?”
陆西洲没说话,短短几秒后,侧开了身子。
时羽走进去,在床边坐下,双腿交叠,薄纱下,腿部曲线撩人。
陆西洲关上门,走过来:“怎么突然过来了?”
时羽看着他,原本清冷的眼角,挑了起来,带了生动的笑意:“睡不着,过来看看。”
陆西洲没做声。
他斜眼看着窗外,有些出神,不知在想什么。
事实上,自从那日律师找到他,说许南风没有接受那套别墅和支票后,他总是心神不宁。
而这种心神不宁,在管家打电话通知她许南风离开后,愈发清晰的放大开来。
前所未有的愧疚,淹没了婚讯带来的欣喜。
总觉得,亏欠了许南风。
总害怕,她独自一人在异乡,会过的不好。
总是想起她。
没有原因。
没有理由。
时羽见他又是这副模样,抿了唇,那些笑意,渐渐散了下去。